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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东西大战.沙角条约

(20.)东西大战.沙角条约

既领了圣旨,琪禅不敢拖沿,收拾好行装,便立刻赶赴两广,另一方面,伊律也草拟了一份条约,其内容有:

“1.割让整个越港地区,作为蔷薇帝国贸易据点。2.立即赔偿600万镑军费。3.双方从此应以平等地位相处。4.从明年1月起,开放整个交州海关。”

两国之间的谈判定在一周以后,适时双方将于越港府会面。

到达湖广总督府时,屋里屋外已经全数清理完毕,林元抚被摘去顶戴花翎,领着叶铭辰等东南官吏恭候新钦差大臣。

“诸位都落坐吧!”琪禅入了堂屋后,便先招呼未来要共事的众臣坐下。

“本督奉皇上御旨,前来与洋人商议边海贸易之事,诸君有甚么主意,皆可畅所欲言!”

“总督大人!”林元抚率先开口。

“元抚以为,禁绝洋药、任重道远,不可轻弃,便是千难万难也要坚持,若一朝废止,其后何人还敢提禁毒一事!”

“林元抚!”琪禅怒斥道:

“办事不周、挑起兵衅的是你!海防不严,任敌直进的也是你!而今皇上震怒,鼠目寸光、井底之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总督大人说的是啊,元抚先前确乃鼠目寸光、井底之蛙,只知道把洋药缴来尽数销毁,洋人敢犯以兵拒之,便能解决,而今方晓此事没那么简单……”

“哼!知道就好!”

“……元抚前日阅西洋地学之书,环览我神州四面,强国已然林立,一个小小瑛咭唎就折腾的地覆天翻,恐怕……”

“你!”琪禅虽然想出言斥咄,但扪心自问,他也清楚现状如何。

想想直隶京师那三万大军,在洋枪洋炮下撑不住两个时辰,又何况地方?

听着像是要不战而降,水师提督关仲因顿时怒喝:

“总督大人,你若要议和,便去议吧,本将军唯愿死战!”

“总督大人,在下……也主与洋人战……死战到底!”交州巡抚叶铭辰道。

“好呀你们!”琪中堂直气得拍桌而起。

“一个个张口闭口就死战、战死的,本督倒要问问你们,都有必胜的把握吗?啊!”

边说着,走到众人身前:

“关大帅,你有必胜把握?又或者叶巡抚,你觉着洋人不堪一击?”

结果众人纷纷沉默,先前瑛咭唎兵船一轮舰炮齐射在沙角炮台上留下的坑洞至今还未修复,其兵器之利,岂能不知。

“怎么,不说话了?本督告诉你们,别说的好像自己忠勇无畏,我堂堂皇亲帝胄倒成了贪生怕死之徒,都给本督听好,在座的各位有谁有破敌良策,我第一个领兵冲锋,有吗?!”

琪禅吼完,坐回太师椅,捂着前额低头不语。大堂又再一次安静下来,仿佛时间凝滞……

“实话告诉你们,洋人打下大沽口炮台、杀进白河时,本督和贤亲王统3万直隶军迎敌却被打的一败涂地,这西夷之船坚炮利本督是亲眼所见啊……”

说到这,琪中堂已是老泪纵横,他又何曾不知,堂堂天朝与蛮夷议和乃奇耻大辱,而自己作为全权大臣,亦注定要留下千古骂名!

“我天朝之军一触即溃,元抚早已觉大祸将临了……”林元抚仰首长叹道。

等到商议之时,伊律也不客气,开门见山,便将先前草拟好的条款摆在琪禅面前。

但见草案各项,又是要割地、又是要赔款的,这可把中堂大人唬愣住了,谁能想到洋人狮子大开口,什么都要。

“伊律将军阁下,以我们皇上的脾气来看,你们要求确实过分了些!”

“OK,我们也很了解自己女王陛下的脾气,她马上要过14岁生日,我们想送一份大礼!”

经过先前战斗,伊律根本不再把神州帝国军队放在眼里,毕竟首都卫军都只有那个水准,何况地方部队?

“这割地、绝对不行,赔款也……也不可!”琪禅厉声道。

“那么我们只好开战了,如果您不同意,我会命令舰队立即拿下交州城!”

“什么……这!”

中堂大人很清楚,仅以当下来看,交州团练根本不是洋人的对手。

“请您好好想想!”

“此事重大,本……本督也得先秉报给我们皇上才能决断,请再等几日……”

看来对方态度很是坚决,琪禅自知多说无用,只能把决定权交给皇帝本人。

然而谁知拿到这份条约的伊律竟直接以“已经与东方人议过了”为由,领军占领了越港岛,神州帝国土地上,第一次升起外夷的旗帜,消息传到帝京,皇帝勃然大怒,自立国以来头一次,被海外蛮夷强占国土。

“洋人……非要我越港府,琪禅无用,竟将我南陲之土拱手让人!”

“皇上,老臣以为,此时若再不战,国之尊严何存,想林元抚早在禁绝洋药时便于交州当地操练新军、巩固海防,且我百姓皆痛恨洋毒、民心可依啊,当编练民团,与洋人死战……”龚至真出列上奏。

“不可!”贤亲王打断道。

“想越港之地,本就是东南蛮荒之所,其之与我九州而言,不过九牛一毛、沧海一粟,若能息事宁人,失之何足惜哉!”

“贤亲王此言差矣!我堂堂天朝,自立国起,唯有策马纵横,开疆拓土!岂有割地求和,丧权辱国之理?!若今允了洋人此非分之请,亲王大人便是吾国罪臣,陛下亦成乱国之君,且其后患无穷矣!”

说到伤心处,龚至真已是泪眼朦胧,他深感国祸将临,自己已然须发皆白、行将就木,无能为力,可却看不到足以支持起国家未来的后生们……

“龚主事,你大胆!!!”贤亲王怒斥道。

“忠言逆耳,老臣愿以死相荐,叩请陛下万万不可与洋人议和!”

“好啦!”心烦意乱的皇帝猛拍龙椅,朝堂上方才安静了些。

“战或不战,朕自清楚其中利害,但朕也知道,西夷瑛咭唎狼子野心,小小一个越港就能喂饱?为一时安生,而遗百年积弊,不值……”

言毕,示意身旁太监笔墨伺候,备旨。

“朕意已决,向瑛咭唎国,宣战!”

“臣/奴才遵旨!”众臣纷纷俯身下拜。

沙角条约争端,吹响了两大帝国最终决战的号角,蔷薇女王维多莉嘉野心的第三步,即将在东方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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